昨天傍晚，张艳到我曲靖家中来看我。张艳是茨营中学1506班学生，是建档立卡贫困户子女，也是“希望图书室”的志愿者（服务员）。

  在《乌蒙山纪事（12）》中，我谈过张艳在茨营中学及在丽江护理中专校的学习及生活情况，今年她8月下旬进入曲靖医学专科学院学习大专课程。

  在茨营中学期间，张艳学习并不突出，理科成绩有些还不及格。她的班主任龚雄刚多次同我谈到张艳的情况，当时龚雄刚坚信，对这类学生抓紧一些，只要指导得法，初三成绩是会提高的。果然，初三上学期张艳的学习成绩就有了巨大进步，化学考试及格了。2018年中考，张艳的成绩没有达到普通高中的投档线，听从我和龚雄刚老师的指点，报了职高护理专业。

  2017年南师附中88届校友史慧（化名）与我联系，她说现在她在美国当律师，很怀念1986年下半年到1988年我教她们地理课的日子。她的儿子在美国读10年级，她想把儿子送到我这里支教，还想资助一个农村的贫困孩子。我把张艳的情况告诉她，她说可以资助。我开玩笑地说，就当你收养了个干女儿吧。不久，她和儿子到了茨营，还专程去了张艳家，替张艳添置了一些衣物。史慧真是一个既严厉又细心周到的干妈，对张艳的学习考虑得无微不至。张艳在她的跨洋指导下，逐渐成长。当然，张艳对我也是尊重有加，她每学期都会与我联系，放假回曲靖时还会到学校看我，帮我做事。下面照片是张艳前年春节时和我在图书室照的，那天她帮我把图书室的所有书架用水抹了一遍。

  三年前刚到丽江时，张艳打电话告诉我，史慧布置她每月要写一篇读书心得，用微信发往美国，史慧批改后再发回。那时我就对张艳说，史慧的这个办法好，三十多年前我在南师附中时也采用过类似的方法，这既能扩大学生们的阅读面，也能提升文字表达能力。今天回忆起这些事来，张艳感触颇深。我突然想起，张艳在丽江中专时要学普通话，我问：“你现在普通话考试达到什么水平？”“二级乙等。”真不错，这与我普通话水平差不多了。

在丽江三年，张艳按我和史慧的要求，也会读一些课外书，有时她还询问我一些有关读书的事项。去年秋季刚开学，她就发微信给我：

  张艳说，最近她又重新读了《草房子》、《骆驼祥子》，全本读完了，我建议她多读一些国内外的名著，有些可以到我图书室里来借。我建议她抽时间看看《追风筝的人》、《群山回唱》、《三体》等。

  谈到曲靖医专的学习时，张艳说她们马上要开始一些护理技能方面的学习，我提醒她专业技术可是护理的重头戏，她们即将注射、备皮、插管等操作，这些要靠动手实践。护理专业学习的课程门类较多，张艳曾多次将成绩单发给史慧，同时也发给我。从成绩单上看，张艳在班级中处于中等水平。

  “动手操作时要心细，也要大胆，这方面你要向你表姐唐江艳学学。”张艳说：“唐江艳比我有耐心，对人也宽厚，她已经到昆明的医院里实习了。”

记得去年年底张艳曾经问我，学校里有些医护方面的短期培训，能不能参加。我建议她可根据自身条件报，当时她报了老年护理和牙齿美洁两项。

  我问张艳：“你去年参加的培训结果如何？”“老年护理考核时我太紧张了，一上场，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没有拿到证书。牙齿美洁拿了初级技师证书。”

  我告诉张艳，学习上还是要多下功夫。现在对建档立卡贫困户子女的就业政策上有倾斜，在就业时，同等条件下，建档立卡贫困户子女优先。现在乡村医疗条件大有改善，对医护人员的需求也大，要做毕业后回茨营工作的思想准备。我说：“两年后你毕业，我和你爷爷奶奶都等着你照顾呢。”张艳的奶奶与我同岁，爷爷比我大一些，他们身体都不太好，已经不能下田干活了。

  “张艳，你的运气真好。你看，在茨营读书时遇见了我，认识了史慧阿姨；在丽江三年中，爷爷奶奶没生大病住院，让你安心读书；房屋拆迁搬家，正好赶上你放寒假……好心人自有天助人助。”

  晚上六点半，我送张艳上了公交车，她要回学校上晚自习，这是学校的规定，理当遵守。

孙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