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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目中的“博爱使者”王引先生
[发布日期: 2005-10-17 ]  本文已被浏览过

        1997年深秋,因筹备南京市明城垣史博物馆的正式陈列展,我开始直接介入南京地方文物工作。不久,就从很多人那里知道南京文博系统有一位已经退休的老人、如今还在大学受聘讲课的王引先生。据别人介绍,说他长期从事文博工作,熟悉南京地面和地下的文物,是一位地道的南京“文物通”。作为文博系统的新人,自然很想拜访、结识这位老人。

        夏天的一个午后,我终于叩开了王老的家门。第一次见面,就感受到王老对南京文博事业的酷爱,已远远超出我得想象。在他的言语中,分明流露出一种对文博事业很深的眷念。这种感情,不仅仅表现在对“物”的爱,也包括对从事文博事业“人”的爱。头一回见面,王老见我满头大汗,一定要我先洗个澡,然后再谈。在随后的访谈中,别人口述留在我心中王老的形象,越加明晰、凸显起来。王老与南京结缘是1947年,当年给他留下最深印象之一是南京城墙,“那时的南京城墙,还很完整。城门口的国民党宪兵,对出入城门的行人,态度蛮横。”当时,我采访的重点是上世纪50年代的拆城。他凭借惊人的记忆,对几十年前的事和人,一点也不保留,叙说得非常详实、了当。对当年拆城时期的一些重要人物,不仅说出当时的职务、态度,甚至还能记得这些人的简历及后事。其中,因反对拆城被误列入右派的省文化局副局长朱契先生,在当时批判他的大会上就表示:“谁要拆城,将来成为千古罪人。”王老这些口述的材料,后来都在档案和朱契家人采访中,得到了印证。

        几天后,已逾70高龄的王老带我去见两位曾与南京城墙有关的老人:一位是朱契先生的夫人;一位是文博系统的金琪先生。从城南到城东,王老乘公交车从家里准时赶到约定地点,望着王老湿透的汗衫,我心底涌出的热流模糊了双眼――王老这种出于对文博事业的热爱、出于对从事文博事业后人提携和厚爱的精神,完全震撼了我。对这两位老人的拜访和后来的收获,如果没有王老的引见,几乎是不可能的:重病卧榻的朱契夫人,没多久就去世了;金琪先生则在大门前的路当中,横放一废弃的书架,门上书有一纸“概不会客”。对这种场面,王老笑称:“本人除外。”见王老拍打窗户,大声嚷嚷的情景,一下让我想起“古道热肠”这个成语。

        1999年,我加入了民盟。入盟后我才知道我所敬爱的王老也是民盟成员,这增进了我对组织的亲近感。随后几年,由于在一个支部活动,我和王老有了经常见面的机会。记得民盟一次活动,汽车经过江宁时,他指着窗外闪过的丘陵和河流,对我娓娓道来,如数家珍。有许多“故事”,是不见经传的,如果没有长期野外工作的实践,这些事是编造不出来的。王老说,当年文物保护工作,除了自行车和公交车,就靠两条腿。有一次,为了把江宁一墓葬出土的明代梅瓶送回城里,路上害怕被碰破了,就脱下衣服把瓷瓶包裹起来,一路抱着回到博物馆。这件文物,后来成了国家一级文物。

        王老说得最多的就是他近来对南京文博事业的思考和打算。2002年,经过长期酝酿并撰写的《关于打造南京山水城林的几点建议》,受到市领导的高度重视,罗志军市长阅后还给他复了信。当时,王老说起这件事,兴奋地像孩子一样:“有这样的市长,南京文物事业大有希望。”

        今年,欣闻王老被聘为南京市的“博爱使者”,真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此刻仿佛又听到老人爽朗地笑声……

民盟文化总支  杨国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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