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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门庆故里之争谈起
[发布日期: 2010-05-17 ]  本文已被浏览过


    最近山东阳谷、临清及安徽黄山的“西门庆故里”之争闹得沸沸扬扬,这类无聊的事一向与我们普通民众相距遥远,我甚至认为这类新闻也很无聊。早些年大禹、赵云、李白、施耐庵、吴承恩的故里都被争过,他们是我们民族的脊梁,有贡献、有才华,既可以增强家乡人民的自豪,又能吸引外地游客,为他们而争才说得过去。

    若不是刚从网上看到一条消息,我都不屑于对西门庆故里之争发表见解。这则消息是:韩国某教授考证李白的祖先是韩国人。

    韩国人以前也争过孔子,看来争抢祖先在他们那儿是一种风气。这好理解,他们历史上没出过孔子、李白这样的巨人,强行攀亲以增加底气,与穷人口口声声“先前阔”是一毛病。题是他们抢的是人类的精英,而上述三地抢的是人渣。同一个抢字,竟有着天壤之别。

    辨别忠奸善恶是中华民族价值观的基本体现,也是全人类共通的价值取向。哪怕西门庆真是某人的亲祖宗,讳莫如深也应是他最正常的表现。

    有一则“臭西湖”的故事是这样说的:明朝有一官吏秦简邦,乃宋朝奸臣秦桧之后。秦简邦赴任杭州,见秦桧夫妇像跪在岳王庙前,很无颜面,暗中派人将秦桧夫妇铁像扔进西湖。谁知西湖水自此发臭,百姓自然而然把这事与铁像失踪联系起来。秦简邦还想抵赖,可苍天不容---湖水退去,秦桧夫妇铁像露出湖底。秦简邦只好把铁像搬回原处。湖水复原,清澈如故。秦简邦无奈叹道:“人从宋后少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

    历史上是否确有西门庆其人,姑且不论,在《水浒》中他是个霸道、邪恶之人,而在《金瓶梅》里则是彻头彻尾的淫棍。在地球人的价值天平上,他和秦桧属一路货色。据说法国在译介《金瓶梅》时颇费周折,因为淫秽内容太多,删不胜删,而且与其他有直露描写的小说不同,这部书除了对性事的渲染,居然找不到主旨。与其他文学名著相比,《金瓶梅》很单薄,这是不争的事实。

    为《金瓶梅词话》作序的东吴弄珠客写道:“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耳。”

    古今中外的价值观虽有差异,但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却是惊人的一致。我真纳闷在山东阳谷、临清及安徽黄山三地,不具备起码判断力的人怎么都当了权?

    尽管有孟子“食色,性也”的论断,“性”却从来没达到“食”的高度,中国如此,世界亦如此。《金瓶梅》的作者用“兰陵笑笑生”的笔名,说明他根本不愿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上述三地的领导人不避嫌疑,硬将西门庆搬作地方的招牌,西门庆若地下有知,定将从坟墓里坐起来笑!

    传统中国人的性心态是畸形的,一方面讳莫如深,另一方面只要条件允许立刻三妻四妾。性观念的改变毫无疑问是改革开放的成果之一,但缺少信仰的心灵不存在道德底线,于是凡落马的官员都有包二奶行为,歌厅、澡堂、按摩室、洗头房都是性交易场所。看看时下的媒体吧,女性的酮体随处可见,而某些号称文学作品的地下简直就是性教科书。

    女性被物化是文明的倒退,可有些女性乐于被物化,如“芙蓉姐姐”与“凤姐”。原本说不上美丑的她们,非要把自己拉扯成性感尤物,逼迫我们朝“丑人多作怪”上去想。偏偏弱智的记者屁颠屁颠地跟在她们后面,而这些记者之上又是没格调的主编,于是她们竟名扬海内了。

    当“芙蓉姐姐”与“凤姐”因炫耀性感而走红时,以西门庆为代表的流氓文化就有了萌发的温床,终于借“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口号公开亮相,成了抢手的热饽饽。

    这些年GDP的高速增长,确实给我们带来了实惠。但它也制造了或正在制造着灾难:竭泽而渔的资源灾难、与自然为敌的环境灾难、丧失价值观的文化灾难---连遗臭万年的西门庆也被GDP罩着了。

    我有一个建议:派人去韩国,说服哪位教授站出来证明西门庆是韩国人。那样我们心里会好受些。

社文支部  周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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