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1月23日第一场小雪以来,已经记不清下了多少场雪了。12月15日那场大雪之后,雪似乎没有真正停止过,只不过有时是稀稀落落随风飘下的粉状雪粒,有时像雾像云又像毛毛雨,落地后立即冻结(或许这也是一种冻雨?),落在松树和枯草上就成为雾淞。仔细看去,松针上竟密密麻麻地排满了与松针垂直的细小冰晶,这在南京是无法见到的。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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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学校的水泥操场就像个溜冰场,可我的早锻炼不能中断,锻炼内容仍然是爬山(除此外也没有其他运动项目)。当然我出门时总是小心翼翼,像我这样的花甲老人骨质已开始疏松,在这冰块上跌一交就有可能骨折,好在有两条狗随我一起运动,尤其是小灰,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子后面,时不时它还用鼻子蹭蹭我的裤腿,像是提醒我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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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晨爬山锻炼的路线主要有五条,一是从学校直奔拉多山头,二是走先到从拉多到菜园子的拖拉机路上再走到能看见菜园子人家的小山梁上,三是从学校到背阴坡的小路,四是从学校到火烧坪的路,五是从清真寺到马脖子的路。下雪后,我常走第三条路,原因是实地看看这条路6、7岁的小孩子们走有没有危险。这条宽度仅为20厘米的小路,很长一段其实是背阴坡的学生们上学时从田埂或山岩碎石中踩出来的,经常有的地方会出现一截坍塌。这条路最长,但风景也最多。沿这条路走,经常会看到路旁马尾松林里的各种动物。在这条路边,我看到过麻雀、啄木鸟、山雀、杜鹃、喜鹊、乌鸦、野鸡、松鼠、土拨鼠、野兔,甚至还见过一只猫头鹰。由于这条路处于山体的西侧和北侧,积雪融化最慢,再加上走的人少,雪地上常能看见各种各样的脚印,有鸟爪印、野兔脚印、狗的脚印,也可能还有其他野兽的脚印。除了我对这些脚印感兴趣外,两只狗也常常对其中的一些嗅来嗅去,有次它们还拼命朝坡上追去,可能是一只野兔刚跑过去。 半个月的雨雪天没有见到一丝阳光。长期不见太阳,我们洗的衣服都是靠风吹干的。前几天女老师向我反映,她们的被单和被子都是湿的,能不能也给女生宿舍和女老师宿舍各装一台取暖器,一来取暖,二来除湿。因为女生宿舍和女老师宿舍是向村民租借的,安装这些电器要征得房主的同意,她们遂与房主进行了联系。我反复提醒她们,千万注意用电安全。 支教的年轻教师们对下雪非常感兴趣,12月15和16日两天暴雪正好是双休日,他们都到拉多山上冒着雪打雪仗、堆雪人、拍雪景,还和学生们在雪地里点火烤土豆当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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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时间手、耳暴露在低温中,打雪仗后又没有及时擦干手脸,有的老师手脚生了冻疮,而且长时间不愈合。值得庆幸的是12月8日我从威宁将取暖器运上山后,当天就在一年级教室里安装了功率为2000瓦的取暖器,我和老师们又看住一年级的学生们,不许他们到操场上溜冰和打雪仗,10个小娃娃们倒没有一个受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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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严寒对学校教学有一些影响,为保证一、二年级的学生的人身安全,早晨气温低于-5℃结厚冰的那两天,这两个年级我没让他们到校。可能是因为担心电线上的冻雨拉断电线造成事故,这几天经常停电。停电手机和笔记本电脑都无法充电,笔记本电脑的电池4个小时就用完了,其余时间白天上课,晚上时间点蜡烛看书,这篇《我的云贵支教生活》是到前天早晨才完稿的,1000多字的一篇记事竟从2013年写到了2014年。
孙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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