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缤纷天地 -> 散文
字号:
西行笔记——恰卜恰街头
[发布日期: 2018-08-01 ]  本文已被浏览过

      快回家了,跑完了周边草原,访问了帐篷里的老藏家,就去藏区农家小院看看。然后就逛集市在街头与小贩闲扯,用汉不汉藏不藏的“不普通话”与人交往。我想多画些再多拍些“念想”。

     一天,在街上呆儍,一位中年人走了过来。他问我:“听说傅老师是南京人?” 看他象一政府官员,我说:“是的,到你地界上来采风,还请领导多关照!”

     一双温嗳的大手伸了过来。旁边跟班的介绍,他是共和县的刘副县长。

     “我也是南京人,和傅老师是老乡啊!”这位中年汉子看着我热情地说。

     “刘副县长家住南京什么地方?”我惊喜地问。 “应该在“朱雀桥”附近吧……”他眯缝着眼晴笑着对我说。

     “是吗?那你家是老城南啊”,我笑着答道。 “应该是,应该是……” 刘副县长若有所思地回答着。

      我的兴趣被调动起来了,追问了一句;“刘县长是哪一年来青海支边的?” 一听这话,副县长乐了。显然,他也被我这个南京老乡的问话调动起来了。

      他说:“那早啦,六百年前了,明朝初年老祖辈人就来这里戍边了……” 显然,这位共和县刘副县长的祖辈,是朱元璋时代自南京来青海屯垦戍边的。

     几百年前,刘副县长的祖辈,是随军征发还是一长串绳子牵着来的囚徒,我就难以启口问明白了!青海有许多汉人自称他们的祖先来自南京竹市巷。问起“竹市巷”,连我这个老南京人也不知道。但一提“朱雀桥”,那是南京老城南2500年的地标点。刘副县长说他老家在城南“朱雀桥”附近,这是可信的。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自从唐代大诗人刘禹锡写下那首传诵千古的《乌衣巷》之后,古往今来有无数文人写下吟咏朱雀桥的诗篇。乌衣巷、朱雀桥因此名声大噪,如今夫子庙边的乌衣巷成了旅游胜地,而朱雀桥原址却渐渐不为人知。如果我是青海的老南京人,写史,我可以追溯家址具体到“南京竹子巷”。如果谈天说地拉家常,说家住在城南“朱雀桥”,这也是不错。因为“朱雀桥”名气大,青海的老南京人认其为地标,共认一祖地即为乡亲。

     听刘副县长白话,青海有很多的“南京人”,青海汉族的婚丧习俗与旧时南京人惊人的相似之处,他们还保留了一些老“南京人”的饮食习惯,如吃盐水鸭、小雪醃菜等。

     据说,青海的老南京人走路喜欢“背搭手”。相传,发配充军途中,犯人都背扎着手,用根绳子将若干人连为一串。一路走来胳膀扎硬了,解开绳子那手也放不下来,后来就形成了现在的习惯。而青海汉族方言中将上厕所称为“解手”,说是发配充军途中要上厕所,求军爷为其方便,称为“解手”。

      我就乐了,南京的女人们也习惯将上厕所称为“解手”,而南京的大老爷们则习惯将上厕所称为“上茅房”。这就无语了,感情南京女人们的先祖都是“发配充军”途中的一分子,那他们流放异域又在何时何代溜回南京的?且此习俗传女不传男,都成专利了!而南京的大老爷们祖宗十八代前,是不是一内急就往“狗尾巴草”窝里钻,也就习惯了称为“上茅房”? 

      都说西北这地方“天高皇帝远”,离明都京城十万八千里,朱元璋那脑壳里倒是有“全国一盘棋”,他圣旨一下,这几百年后青海还有人和我认老乡。我得记一笔。

文化总支 书画支部 傅志保

上一篇 一对大白鸡
下一篇 与小蚊虫的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