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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金色大雁
[发布日期: 2015-06-12 ]  本文已被浏览过

    一个朝代的兴衰更替,一部历史的开启终结,一段人生的婉转承合,都离不开标志性事件,决定性人物的深远影响。

    华姨的蓦然出现,便是我灰色童年的金色大雁!华姨是东南某部队首长的小女儿,作为红色知青代表受到了父亲所在公社革委会的最高礼遇——全体公社干部夹道欢迎!她戴副厚镜片眼镜,两条长辫,一身去除徽章的黄军装,背一只黄军包,瘦弱苍白。因为特殊的身份,革委会安排华姨先去放羊,比起挖渠种地的重活,这是知青锻炼的照顾性岗位了。那时的父亲转业后在农业管理站任指导员,管理着农牧业生产的机械设备,在当地颇受尊重。父亲善良敦厚讷言敬业,凡是城里来的知青都会常来我家串门,其重要原因还在于我有一位同样出身大城市同样善良热情明理勤劳的母亲。母亲十六岁支边,从一个单纯柔弱的少女转眼成为一个养育了一双儿女,相夫教孑,兢兢业业,持家有方,南北烹饪兼俱的支青典范。记得,一个午饭时间,父亲对我说,“丫头,去把华姨叫来吃饭吧,又哭鼻子了,让你妈和她谈谈,一个小姑娘在这不容易”,母亲问发生了什么事,父亲说可能不适应西北生活,又放丢了几只羊,挨批了唉!彼时,我才四,五岁的样子,没有幼儿园可上,整天东游西荡,爬高上低,喂鸡养狗,用童眼看世界,也算是乡村式启蒙教育吧。我象个小通迅员一路跑往华姨的住处,公社所在地面积很小,我很快就看到正在回家路上的华姨,她手执一根长木棍,低头向前走着,边走边将木棍敲击地面,地上厚厚的黄土随即四处飞扬,她的头发上,衣服上,黄胶鞋上全是灰。我大声喊着她,拽着她的衣服随我回家吃饭。到家时,母亲早已将饭菜摆好,并备好热水让华姨洗洗脸掸掸灰。吃饭时,母亲一直说着自已学做面食的狼狈笑话,华姨渐渐微笑起来,只到吃完饭,母亲和华姨一起收拾碗筷,母亲才问及丢羊的事情。华姨伤心地说自已很笨,无论多努力也无法将羊群拢在一起赶回来。母亲想了想说,你不笨,你只是不了解放羊的方法,再说你能做的事,别人也做不了呵!放心,我们请个老牧民教你,一定能行!华姨终于破啼为笑了。那个年月,城里知青放下书本,在广阔的西北边陲,开荒种地,牧羊放马,赶马车,开拖拉机,收割修渠,样样都干,从前的白皙,娇弱,稚嫩都埋沒在烈烈风中了。生活猝不及防,无法预料。华姨在以后的日孑里逐渐褪去了青涩脆弱,成熟地成长为科级干部,与文字打交道了。她一直视我为女儿,将她曾生活过的神圣的首都北京描绘在我的脑海里,我虽未见过天安门,但却向往至致。我虔诚地打听如何前往,华姨神秘地笑答,变成一只金色的大雁飞到北京去。这句话成了我最初的梦想。华姨的文化知识,眼界理想,人生态度,处世良方,在我干涸的懵懂年纪象一汪清泉滋润着我的思想,培植着我的精神,渗入了我的心灵。她平和,宁静,坚强,执着,不卑不亢地生活着,工作着。生命中不期而遇的苦难,总会被不期而至的阳光驱散,只要你守住一颗心,屏住一股气,凝住一阵神!不轻言放弃,不人云亦云,不随波逐流。相信,每个降临人间的生灵都可重塑雕凿,化平凡为神奇!听从心的寄语,找寻最好的自已! 有生之年,微笑向暖! 风雨人生,花开四季!

鼓楼综合三支部 安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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