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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 段子 升降格
[发布日期: 2008-03-06 ]  本文已被浏览过

        幽默感是有时代性的,读一读汉代的东方朔的故事就清楚了。他是我国有文字记载的最早的搞笑专家,可读他的故事我真感觉不到有什么好笑,而不笑又觉得对不起传统文化,真累。

        东方朔毕竟离我们太远,即便是经历过文革、冷战的人,其幽默感也与下一代人不一样。

        当年有一则笑话是这样说的:来自美国、苏联和中国的三个人凑在了一起,他们分别是中央情报局、克格勃和政工组工作人员。美国人首先夸耀:“我们中央情报局,知道全世界政要每分钟在干什么。”

        苏联人说:“我们克格勃还知道不是政要的人每分钟在干什么!”

        “那有什么?”中国人冷笑道,“我们政工组连他们每分钟在想什么都知道!”
那时候不管犯什么错误都要写检讨,一遍两遍通不过,非得把思想深处的那点破事都抖落出来,才算挖到了根源。现在的年轻人很难理解这个笑话,因为他们可能对克格勃、政工组没有概念。

        当然,笑话主要是针对人性中低劣的那部分。如:

        一个律师在办公室外打出了这样的招牌:100元回答您两个问题。一位老太太进来问:“律师先生,100元才回答两个问题,您的收费是不是太高了?”
        “一点都不高。”律师笑容可掬地说,“您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一位参观者在鹦鹉螺化石前久久流连,自然博物馆的解说小姐上前热情地问:“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
        参观者:“请问这鹦鹉螺有多少年了?”
        “三亿零一年。”
        “三亿零一年?”参观者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精确?”
        “我得到这份工作的时候,馆长说它三亿年了。” 小姐说,“我是去年来的,错不了!”

        外星球派小分队到地球来了解情况,小分队向总部发回报告:地球上的主要生物是汽车,大眼睛,四个轮子满地跑。但所有的汽车肚子里都长寄生虫,这种寄生虫的名字叫人。

        以上的笑话都带有强烈的针砭,笑过之后总能让人领悟到一种社会的、人生的东西,但不管它们出自哪个年代,它们都属于老式笑话,我们已经进入段子时代了。

        段子显然和笑话一样历史悠久,因为段子就是笑话的一部分,但由于它们仅仅指向性,主流文化是不会给它们好脸色看的。所以说到段子,我们只能在当今生活中取证。

        段子的作用不可小视,事实上它们已经渗透到了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最近参加聚会了吗?注意到没?只要有人开个头,段子就一个接一个,保证了大家笑到分手。说起来虽然不怎么高尚,但如果大家只谈各自目前的状况呢?经济问题、感情问题、孩子教育问题、老人问题,说的人越来越激动,我们还不得不表情沉重地安慰、劝解,心里却想:“今晚真冤,难得挤出点时间,全听他诉苦了。其实他那点破事谁没遇到?”

        段子还能使我们普通百姓对官场上的事有所了解。我曾经被邀出席莫名其妙的宴会,光听他们介绍各种头衔就晕了,更别说挨个喝酒。后来我发现,听段子光笑而不插嘴的,往往就是这一桌上职务最高的人,只找他碰杯就行,留下时间听段子。

        车站上、汽车里,热汗淋漓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扑哧笑了,别见怪,他准是收到了段子。看,段子给我们枯燥而单调的生活带来了多大的乐趣!

        从几年的手机广告炫耀“支持中文短信”,到现在铺天盖地的段子,我们得说段子是一项蓬蓬勃勃的事业。编段子的和接收段子肯定得贴钱,可每年移动和联通从中获取了多大的利润啊!

        移动电话发射架遍布城乡,从这点来看,不管你本人发不发或接不接收段子,你都生活在段子中。你每天迎着段子出门,穿过段子回家,即使在你最严肃的时候,段子也在你身上流过,不绝如缕。

        段子不乏机智,但毕竟只有那点内容,看多了也就不好笑了。倒是那些编段子的人,绞尽脑汁寻找新的突破口。最近动物的段子流行,摘录几段如下:

        一只母鸡生了个巨蛋,记者蜂拥而至。面对镜头母鸡羞愧不语,公鸡挽着袖子说:“这事我现在不发表评论,等老子抓住那只狗日的鸵鸟再说!”

        公青蛙和母青蛙恋爱了,婚后生下一只癞蛤蟆。公青蛙吼道:“贱人,这回你还有什么说?!”
        母青蛙哭叫:“他爹,认识你之前我整过容!”

        小壁虎在股市门前迷了路,正逢一条鳄鱼从股市出来,小壁虎上去就抱住了鳄鱼的腿。
        鳄鱼顿时老泪纵横:“我的儿,炒股才半个月,你就瘦成了这样?”

        多么巧妙的构思!多么精彩的台词!尤其是最后一条,已经超越了段子的范畴,我觉得它应该成为笑话的经典。

        笑话、段子、动物题材的笑话和段子,真难为了那些编辑者,他们能让动物如此鲜明地具有人的特征,不知他们将来还有什么招?

        不过我也感到了一阵恐慌:把动物升格就是把人类降格,我们该不是在朝回走吧?

民盟文化一支部  周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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