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我到了茨营中学的一些学生家给乡亲们拜年，同时检查学生们的寒假作业。半数学生按要求做了相关作业，也有学生感觉作业难。七年级的数学作业里，有一道用扑克牌算24点的题目（我觉得这类题不错），说有3、4、6、10四张牌，列出它们等于24的算式。有几个七年级学生说不知怎么列。农村的许多孩子不像城里小学生那样会玩许多游戏，我记得女儿上小学二年级时就曾经和我用扑克牌算24点了，小学四年级时她胜的次数就能超过我。相比之下，现在农村与城市还是有很大差距啊。我对1201班的刘振泽简单说了一下扑克牌算24点的游戏规则，然后一步步引导他，总算让他列出了算式。

    已经毕业的茨营中学往届学生是结伙来到我宿舍来拜年的。贾佛仙和李菲艳事先和我约好，2月13日下午她们到学校来，我和她们谈起她们现在的高中生活，她们说高中生学习压力很大，双休日经常补课。我又想起了杨万里的诗句：“恰入万山圈子里，这山放开那山拦”，这些孩子将来如果上大学或是找工作，仍然会是这样，甚至会感到压力更大。这两个孩子家庭经济都不宽裕，上高中的学费可能还要向亲戚借，她们心理上的压力比一般孩子大，我对她们说，要把压力转化为学习的动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这样就问心无愧，也对得起帮助她们的人们了。

    2月16到18日，我和夫人到了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哈喇河乡的田字格小学。南京来的小吴、小蕾与我们同行，并帮我们把一部分生活用品运上了田字格小学。这两个年青人喜爱户外运动，体力也好，每人背个巨大的背包，里面有我的被子、垫被、电热毯、书籍、换洗衣服、鞋袜等用品。

    连续三天时间里，我们基本都是在乌蒙山的腹地中穿行。威宁县地处乌蒙山的主脉，近东西向的326国道切穿南北走向的乌蒙山，326国道在威宁地界的120多公里山路，陡坡、急弯比比皆是，平均每小时汽车只能开30－40公里。在曲靖境内的乌蒙山余脉被称为朗目山，海拔1800－2000米；威宁境内的乌蒙山被当地人称作“马摆大山”，海拔从2200到2850米。在326国道769公里路碑附近，我们见到路旁建有许多风力发电机，小吴用GPS测量了一下，海拔2450米。在去田字格小学的途中，我们经过一个叫“陈家冲子”的垭口时，GPS显示海拔为2640米。我目测了一下，北面有山峰还要高，可能超过2800米。这里海拔比茨营高，气温也要低一些，晚上睡觉时，旅店里都有电热毯。

    无论是326国道还是通往村庄的小路，路旁经常能见到裸露的山体，有的地方长有小灌木或草，由于降水偏少和低温的原因，呈现出黄褐色。

    2月17日上午我们到达田字格小学。学校座落在一个山坳里，离陈家冲子大约4、5公里。周围山坡上有一些松树，看到绿色令我感到很欣喜，这说明山坳里的生态环境还可以。时不时还有小松鼠跳上跳下。不过，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有人告诉我，只有中国电信的手机才能使用，我得尽快去县城开办。下面照片是我在东面山头上拍的，左边有尖顶的建筑是清真寺，右面的是学校。我估计学校的海拔高度约2500米。

    我们一行到达田字格小学不久，有几个建筑工人也到了。我询问了一下教室建筑进展情况，担心2月28日无法在教室上课。一位领头的工人说，今天（初八）开始开工，只要人手够，工程的扫尾应该不成问题。他答应我17、18这两天把6间教室的水泥黑板做好，然后清理建筑垃圾。不过教室窗户上的玻璃要等玻璃运到才能安装，至于何时运到不由他做主。我想，2月28日开学时，不能再借清真寺和村民的房子上课，实在不行，只能在窗户上先蒙上塑料布挡风，教室里采光条件还可以，只要不是雨天，不开电灯也能看见。

    实地观察后，我觉得必须尽快解决的问题还有：

    1.通电。目前是从清真寺临时拉了根电线，这不是长久之计，也不安全。需要埋电线杆、布线安装电表、教室里安装日光灯和插座，保证每个教室里都通电。

    2.平整场地。教室前面的建筑垃圾很多，我估计要村民义务劳动清除的可能性不大，我和支教的志愿者们可以带领四、五年级的学生们利用下午时间干这活。如果能清理出50－60平方米的平地，升旗和体育课就有地方了。

    3.通水。用管子从山上接泉水，用水缸储水，解决教师生活用水及学生中餐。

    4.改造食堂。目前是借用清真寺的一间土屋（见下面照片）当食堂，卫生条件不好，需要修理一下，室内可能要重新粉刷。师生们的健康也是大事。

    上面这些问题解决起来可能会有很多困难和麻烦。看来得和志愿者们商量一下，群策群力度难关。有田字格助学这个后盾，再充分发挥我们7个人的聪明才智，我们会把这件事做好的。

孙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