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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歌赛 蓝毛衣
[发布日期: 2010-03-15 ]  本文已被浏览过


    我动手结这件蓝毛衣,多半是因为这场青歌赛。

    现在的人,很少用竹针结毛线了。偶尔看见,大抵是少数开小店的妇女,坐在柜台边等生意时手里结着件毛衣什么的。还有大学校园里为数不多的女学生,算是结毛线的新生代吧。她们一般只结长长的围巾,这些围巾大都作为珍贵的礼品送给男朋友了,因为是亲手结的,所以就带着情意。不过,情意更深的应该是去年南京发起的“为福利院的孤儿结一件毛衣”的活动,毛线,是统一购买的,参与的人只要动手将毛线结成衣服就行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电视上看到社区的那些大妈、大嫂去领毛线的时候,眼睛就有些湿。这些个普普通通的女性,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孩子,将自己的爱心一寸一寸地结进了毛衣里,这么深的情意一点儿也不逊于企业家们出手就是多少万的捐款。

    翻开抽屉找出竹针,我也是很久没有结过毛线了。大约还是在四年前结过一件披肩。选很细的白色羊毛开司米,用最粗的竹针结镂空的花。这披肩配我那件素花的旗袍很有味道。结完这件披肩,我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些竹针了。

    我将女儿小时候穿过的两件天蓝色毛衣拆散了绕成团。之所以选蓝色,是因为我有一件宝蓝色的艾格毛线风衣,那风衣很好看。美中不足的是衬里的羊毛衫没有相似的颜色,又一直都买不到合巧的。前年我就想动手结这件蓝毛衣了,可总是这么拖着。白天要上班,晚上洗洗涮涮完毕时间就不早了,还要抽空看点书或者写点什么。其实我写文章也就是个半通不通的水平,可正因为是半通不通的,才舍不得丢手。就好像小时候学骑自行车、学游泳,半会不会的时候是最上瘾的。

    青歌赛期间是结毛衣的最好契机。我喜欢看青歌赛,每届都要看。想看青歌赛又舍不得浪费时间,于是,就结毛线。

    起好了头,我结的是弹力针,一针上一针下。衬里的衣服要贴身,同时,因为要看青歌赛,也只能结这种不动脑子的针法。

    在青歌赛的那些日子里,到了那个时间,我就倚在床头,一边机械的拨动手里的毛线针,一边看着电视屏幕。看来看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青歌赛没有往年的好看,没有多少新歌,也没有出现能让我记住的歌手。上一届还出了个刘和刚,他唱《父亲》的时候,我是流了泪的,可这回,我找不到这种感觉,民族唱法,美声唱法,歌手们的表现都是平平的,就象我这件蓝毛衣的针法,一针上一针下,没有太多的起伏。

    原生态的歌曲总算带来了一丝清新,可惜歌词大都听不明白。虽说“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可我倒觉得,民族的就是民族的。不同民族之间相通的只是爱国心,而不是这些听不懂的民族语言唱出来的歌词。

    合唱比赛是本届新增加的,很有些气势,也让我觉得很享受。一群当兵的小伙子,他们唱《天路》,我惊奇地发现,男声唱的《天路》其实更好听,如果我从韩红的《天路》里感受的是雪山融化时的清流,那么,我从战士的《天路》里感受的就是高原上雄浑的山风。

    蓝毛衣分开前后襟的时候,青歌赛也进入复赛了。综合知识竞赛难倒了好些歌手,我每每替他们着急,平日里怎么不多读些书呢?有时候恨不得代他们答题,以致于分了神而打错了针法,只好一针针的退回去重来。

    歌手的表现平平的,董卿的主持倒是很中看,优雅,宽容,也很亲切。上一届青歌赛中,一个藏族选手在比赛期间得到一个喜讯,他的妻子在家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他给女儿起名青歌卓玛,董卿就在台上认这个孩子做了她的干女儿。这回,这个藏族选手又来参赛了,歌声一停,董卿就问他:“青歌卓玛长多高啦?说是我干女儿,可我连面还没有见过呢。”这位父亲歌手掏出一张照片,董卿亮给我们看了:小姑娘清清纯纯的实在可爱。我于是就巴着她快快长大,长大了也来唱青歌赛。

    蓝毛衣的领子结好了,青歌赛也落幕了。篮子里剩着一大堆线,毛衣的袖子还没有结。可是,我不想继续了。这件未结完的蓝毛衣被我装进塑料袋,塞进了衣橱里。平时,也就不记得了。只有在穿那件艾格蓝风衣的时候,我才会想起它。每到这个时候,我也有过要结袖子的念头,可是每每又挡不住读书写字的诱惑。这件衣裳何时能结完,可能要等下一届青歌赛了。到那时,青歌卓玛该有四岁了吧?


六合综合支部 方晓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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